高考成績揭曉,對于分數還過得去的學子來說,接下來最重要的事就是填報志愿,面對百家爭鳴的各類院校和琳瑯滿目的各類專業(yè),孩子和家長難免陷入選擇恐懼癥。老話說:“七分考,三分報”,資深職場人把選專業(yè)比作擇偶,大學只能陪我們四年,專業(yè)卻伴隨我們一輩子,既然專業(yè)關乎我們一生的職業(yè)發(fā)展,對待終生伴侶當然馬虎不得。
我參加高考那年,當時的熱門專業(yè)是計算機、外語,同屆考到北京讀大學的表哥在選專業(yè)上費盡了心思,舅舅和舅媽發(fā)動了親戚朋友,請教了學校的老師,為表哥出謀劃策。舅舅和舅媽就想讓兒子將來在寫字樓里上班,風吹不著雨淋不著,做份高薪體面的工作。
那時候電腦是稀罕玩意,農村孩子從小到大壓根沒接觸過,可是舅舅一家認為,北上廣等一線城市對計算機很看重,計算機行業(yè)是朝陽行業(yè),學計算機有前途,是將來捧上金飯碗的不二之選。所以表哥選讀了計算機專業(yè)。
一位在機關工作的親戚主張我選讀小語種,日語或者韓語,說沿海城市日資企業(yè)和韓資企業(yè)多,畢業(yè)之后工作機會多。我喜歡語言,但在語言方面我不具備優(yōu)勢。學習小語種是入門容易,越學越難,別說小語種,就是學了六年的英語,我們農村學生也不占優(yōu)勢,在聽力和口語方面落后于城市學生。
除了對熱門專業(yè)的追捧,父母還會考慮到自己在哪個口有社會關系,就讓孩子選哪個專業(yè)。我們家在教育系統(tǒng)和衛(wèi)生系統(tǒng)有親戚,祖母從我讀高中那天起就嘮叨,讓我高考時考師范或者學醫(yī),畢業(yè)后好找工作。
好在父親是個開明的人,在別的父母替孩子做主,大包大攬的時候,他力排眾議,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:“別的事父母能參與,這事還得孩子自己拿主意。”我選讀了新聞專業(yè),綜合了自身在文字方面的天賦和柔中帶剛,敢闖敢干的性格特點。
四年后,我和表哥相繼參加了工作,表哥找工作不太順利,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份醫(yī)療器械基層銷售的工作,這份工作和他內向、謹慎的性格格格不入,他也想進IT業(yè),但是學了四年計算機,書本知識學得多,實際操作起來像個白癡,硬件維修不了,軟件開發(fā)不了,既然對口單位進不去,從事其他專業(yè)的工作,得從頭開始慢慢摸索。
大學畢業(yè)好幾年了,表哥先后做過醫(yī)療銷售、商務咨詢、市場拓展,還和朋友合伙開過餐廳,練就了一個雜家,卻沒有自己的專長,360行沒有一個行業(yè)是他感興趣的,純粹為生存而工作,為賺錢而工作,絲毫體會不到成就感和幸福感。談到未來的職業(yè)方向,表哥臉上還是一片茫然。
表哥深有感觸的說,跟風盲從選專業(yè),最后吃虧的是自己,這些年做的工作沒有一樣和計算機沾邊,“半途重組”的滋味不好受,二茬磨合是個費心勞力的活,一步錯,步步錯,想矯正都矯正不過來了。
相比表哥的“上錯花轎嫁錯郎”,在大學里,喜歡舞文弄墨的我就經常給報紙、雜志投稿,利用寒暑假到當地的報社、電臺實習。大學畢業(yè)后,我如愿以償到傳媒工作,先后做過記者、編輯、策劃,在各個部門歷練成長,提高自己的資歷和素養(yǎng)。
在記者部工作的時候,我負責社會新聞,跑醫(yī)療和公安兩個口,工作很辛苦,也很危險。我每天騎著單車在大街小巷跑新聞,連三伏天和三九天都在路上奔波,還經常受到職業(yè)的威脅。
很多朋友說這不是人干的活,因為做的是自己喜歡的工作,每天的上班時間我都是幸福的,即便加班,我也是心甘情愿的。做編輯的日子,在版面設計、選題策劃、欄目設置上,我絞盡腦汁,力求完美,哪怕整宿不眠不休,第二天早晨看到散發(fā)著油墨香的報紙,疲勞都會一掃而光。
有專業(yè)才會有高度,兩年后,由于業(yè)績突出,我做到了管理層,負責專題部,在工作中如魚得水,做得順心應手。期間我也跳過槽換過單位,但工作熱情不減當年,在業(yè)界創(chuàng)出了自己的名氣和品牌。
說到底,大學文憑只是一塊敲門磚,走上社會拼的還是一個人的綜合能力。所以,寧愿選一所不入流的大學,也要選一個可心的專業(yè)。寧愿選一個喜歡的冷門的專業(yè),也不要追著熱門跑。專業(yè)和婚姻一樣,沒有最好,只有適合,選我所愛,愛我所選,只有認清自己選對專業(yè),我們才能找到屬于自己的“金飯碗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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