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喬楠之北:蟻居蒼山下,出沒碧海旁;不玩移動端,遑論互聯(lián)網(wǎng)。)
騎馬坐轎不如黎明睡覺。我沒有這樣的福氣,除了刮風下雨,每天清晨5點左右,樓下老太太會用鐵锨鏟沙土的方式粗暴地將我吵醒,而在5:30之前打開朋友圈時,已經(jīng)有人發(fā)布了新動態(tài)。
最先發(fā)朋友圈的,往往是那個三十七歲卻嬌嫩如初的瑜伽教練。她有一個水靈的女兒,她開了一家瑜伽館,她的身材羨煞旁人。她不是一個人在戰(zhàn)斗,晨曦的霧靄中,海邊木棧道的瑜伽墊上,還有瑜伽館的教練和學員在優(yōu)雅地進行瑜伽基礎動作十二式。
隨后出現(xiàn)在朋友圈的,是一家煎餅店的老板娘,她年近五十,孩子正在讀大學,她和丈夫經(jīng)營著生意興隆的煎餅店。老板娘不懂瑜伽,但是喜歡賞花,我經(jīng)常在清晨的朋友圈里,看到她發(fā)布的紫羅蘭、紅薔薇、白百合。進入春天后,她在每一個風輕云淡的清晨外出散步,把每一朵花的芬芳分享在朋友圈。而煎餅店門口也擺著精致鮮艷的花朵,不少顧客就像蜜蜂一樣被吸引過來。
隨后起床的,是普通的白領小吳,她跟這個城市的很多年輕人一樣,在畢業(yè)之后的第三個年頭,經(jīng)歷著成長和收獲,承擔著壓力與汗水。小吳一般先是發(fā)一張身著運動服的自拍照,大約四十分鐘后,一個香汗淋漓的美女會再次出現(xiàn)在我的朋友圈。小吳擁有微胖但勻稱的身材,絕對不至于需要減肥,我想,她只是愛上了早起運動的感覺。哦對了,最近,小吳發(fā)布的晨跑照片中不再是她一個人,還多了一個陽光的小伙子。
差不多與小吳同一時間,叮當姐晨跑的照片也出現(xiàn)在朋友圈。叮當姐也是一個普通的白領,兒子上小學,她在一家公司做會計。叮當姐每晚輔導兒子課業(yè)之后,沒有太多時間讀自己網(wǎng)購的圖書,所以有時候在晨跑照片之前,叮當姐也會發(fā)一張圖書封面的照片。最近她在看的書是沈從文的《湘行散記》,上一本是東野圭吾的《解憂雜貨鋪》。
茉莉是今年就要畢業(yè)的大四學生,她的愛好是在清晨騎自行車,從學校騎行12公里到海邊自行車道再騎行7公里后返回。這個習慣從她大一就開始了,她在今天早晨發(fā)布的消息是:“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,還能騎行幾個清晨?”配圖是朝陽下女騎行者的投影。看來茉莉拿到了外地公司的offer,畢業(yè)后就要離開這里。
上午7:30至8:00之間,我的朋友圈里一般比較安靜。但在8:00之后,新一波朋友圈消息開始引爆——
“哎呀我擦,要不要每天都這么堵啊!”
“如果上班遲到真的罰款,老子今天就辭職!”
“太惡心了,身邊站了一猥瑣男,真想一高跟鞋踩爆他……”
“誰在公交車上吃韭菜餡包子?!”
“媽的不管怎樣明天一定要早出門,要么早,要么死!”
“半小時了,高架橋上一動不動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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